中国女权主义(一)田园女权
如同百年以前,当今世界女权主义运动再次兴起,今天的女性围绕着这一个热门问题又团结在一起。当下的“第四次女权主义浪潮”主要是是通过#Me Too运动来反对职场暴力。#MeToo运动于2017年10月在美国兴起后,继续在世界各地不断产生回响,并且形成了不同的名称,例如,在日本被称为#WatashiMo,到了法国是#BalanceTonPorc。与之同时,中国社交媒体上也兴起了轰轰烈烈的女权运动,出现了许多女权相关的自媒体、部落组织、互联网团体等。一时间女权之风刮遍大江南北,从各类社交软件到现实之中,好不热闹。而这几年中国女权的发展究竟给中国社会环境带来那些变化哪?
这几年,互联网舆论的新战场从饭圈转移到了男权和女权的性别对立话题上。性别对立的话题仿佛有着吃不尽的流量,媒体和个人纷纷加入这场饕餮大餐。现如今,网上谈论男权女权的一抓一大把,并且万事皆可性别对立。在许多人看来,中国现阶段的“女权运动”正在渐渐变成一场闹剧,国内部分女性想要的并不是男女平权,而是独属女性群体的特权。一方面,她们无视男女生理特性的差异要求男女绝对的平等;另一方面,又想以生理特性的差异要求特殊的优待。这显然是不合理的,有着明显的双标色彩。这部分女性所要求的女权被互联网称为“田园女权”,这种扭曲的女权更是绑架了真正的女权,使女权这个词逐渐污名化。
真女权的核心追求是平权,也就是人人平等。而田园女权追求特权,要求男人事事让着她们,否则就“不是男人”。田园女权的基本逻辑则是“我弱我有理”。因为我弱,所以你必须让着我,用更低标准要求我,给我特权。所以真女权能赢得尊重,而田园女权被人看不起。真女权靠实力让你佩服,田园女权靠“我弱我有理”的道德绑架,来占得上风。这也是为什么真女权讲理,田园女权不讲理。 真女权采用同样标准,而田园女权则严重双标。真女权要你和她一样换位思考,欢迎辩论;而田园女权喜欢从她玛丽苏式的感觉得出结论,你如果反驳她就恼羞成怒。因为真女权相信,真理不辨不明,只要建立公平的游戏规则,她就有足够自信。而田园女权自己都心虚,害怕那套双标的逻辑经不起推敲,但你就必须得让着她。
世界上比较权威的女权组织,衡量女性地位的最主要几个指标是:
1. 男女劳动参与率;
2. 同工同酬;
3. 男女教育参与率
这些都是典型的平权。
而田园女权最常见的说法可以总结为十大警告:
生孩子警告第一次
降低生活质量第二次
娘家养了二十多年第三次
免费保姆第四次
生理期痛经第五次
青春警告第六次
照顾公婆第七次
孩子跟你姓第八次
女人用来疼警告第九次
彩礼给的少不被珍惜第十次
田园女权之所以惹人生厌,问题就出在她们想同时从传统价值与现代价值中套利,同时却只愿承担现代价值的义务。以婚恋为例,很多人一面赞扬婚恋自由,一面又在心里给“父母之命”留个位置;一面宣扬性别平等,一面在包藏着”买老婆“、“卖女儿”的心理;操持着现代婚礼,计算着彩礼、嫁妆。极端者,甚至任何义务也不愿承担,一旦碰壁就以“生育能力”为说辞。田园女权认为男性享有“性别红利”,但一切权利都有与之相应的义务。一旦一个享有“性别红利”的男性没有承担应有的义务(产生更大的价值),他就会被贴上失败者的标签。
「男人的极大幸运在于,他,不论在成年还是在小时候,必须踏上一条极为艰苦的道路,不过这又是一条最可靠的道路;女人的不幸则在于被几乎不可抗拒的诱惑包围着;每一种事物都在诱使她走容易走的道路;她不是被要求奋发向上,走自己的路,而是听说只要滑下去,就可以到达极乐的天堂。当她发觉自己被海市蜃楼愚弄时,已经为时太晚,她的力量在失败的冒险中已被耗尽。」——波伏娃
许多女性却并不关心男性的「艰苦道路」,只惦念着道路终点的福利。要知道,许多男性也是被塑造的,他们原也不想踏上这条路。诚如波伏娃所言,女性,先要学会抗拒诱惑,其次就是要做好艰苦道路的心理准备。平等,不是说出来的,而是艰苦争取来的。
当下的田园女权沉溺抱怨,缺乏逻辑。近代的许多平权运动也告诉着我们:想要平等,只有斗争。西方女性在职场上,也是通过一次又一次通过法律与性别歧视作斗争。女权正在变为“女拳”,并成为一场互联网骂战。但中国的女权运动并非一直如此,过去的十年里,我们也看到许许多多的女性在勇敢地追求女性正当的权利。2014年,黄蓉诉东方烹饪职业技能培训学校的“限招男性”涉“用人单位招工的性别歧视”,通过杭州西湖区法院起诉该单位。2015年3月国际三八妇女节前夕,被称为“女权五姐妹”的五名中国女权主义活动人士李婷婷、韦婷婷、郑楚然、武嵘嵘和王曼抗议公共交通场所针对女性的性骚扰。2018年1月1日,北航博士毕业生罗茜茜实名举报,指控该校教授陈小武曾于12年前在她读博期间对她性骚扰,且多年来性骚扰门下数名女生。2018年弦子诉朱军性骚扰案,2021年彭帅指控张高丽性侵案…
确实来说,中国这片土地自原始部落社会结束以来,一直都可以被看作是男权社会。看看今天各个行业的管理层,看看我们政府的权力塔尖,可就是这样的社会,男性所受到的压迫要远比许多女性想象的多得多。随着社会的发展,亦如当年日韩女权运动开始时男性的态度,中国许多年轻人愿意支持女性追求自己的权利,做一个男性女性主义者。但是,故事的发展已经渐渐偏向日韩女权的老路。